【哥谭乙女】Dream(20)
ooc预警
呆在GCPD的日子是无趣的。
美名其曰叫疗伤,实际上winy知道是鉴于她的犯罪前科,把她囚禁起来罢了。
小莱多次想打开这个女孩的心扉,一次次耐心地询问她痛苦的来源,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,为她分担几分,但结果却是徒劳。
这女孩要么低头不语,要么将头埋进手臂,肩膀颤抖,一副让人怜惜的模样。
几个月下来,小莱已经以为她们之间除了治疗不会再有任何交流了,而那女孩这天却主动叫住了她。
“医生,能为我带杯奶昔吗?你知道的,我整天在这儿,没法出去”winy红着脸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没问题,小姑娘。”小莱有些惊喜地说,她的眉毛高兴得微微上扬,“还有,叫我小莱就好。”
winy笑了,腼腆地点了一下头。
这位医生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啊。尽管警局里大多数人对她冷嘲热讽,但她不一样,不论知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,不论winy愿不愿意与她说话,她都会细致而轻柔地为她换药,耐心地询问她的身体是否无恙。
小莱离开了,winy踱步到窗边,随手抽出压在茶杯下的报纸,这估计是戈登留下的吧,她心想,将报纸展开,百般聊赖地浏览着上面千篇一律的暴动与犯罪事件。然而报纸上某一隅的文字让她瞳孔一颤。
上面写着:
杰罗姆
杰罗姆?她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,对了,杰罗姆。
自从杰罗姆死去后,她再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,他仿佛是被封存在记忆的最深处,与winy的世界不再有交集。
然而,杰罗姆却已成为每个哥谭市民的梦魇,打着他的旗号发起的暴乱不在少数,他也成了报刊杂志上的常客。
winy之所以见不到他的新闻,只是奥斯瓦尔德的保护罢了。
奥斯瓦尔德并不知道winy与杰罗姆经历了什么,也不知道winy对他用情有多深,只是凭其敏锐的感知,与winy梦中的呓语,推断出winy痛苦的根源与他有关罢了。
“她该从杰罗姆的死中走出来,时间是最好的良药。”奥斯瓦尔德一脸严肃地对维克多说,后者则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。
她怔怔地站着,努力将报纸上的文字咀嚼消化,却怎么也平静不下躁动的心。“啧”她扯了扯自己的头发,咬住了嘴唇,索性将关于杰罗姆的那篇文章撕了下来,塞进宽大的蓝白病服的口袋中。winy像平常一样打开了连着病房的门,那儿是小莱准备药品和器具的地方,有一股很好闻的消毒水味。
小丑,信徒,暴动,梦魇,杰罗姆
她脑海中跳过一个个可怖的词汇,不禁毛骨悚然。
杰罗姆成为更多人的信仰,人们尊之为神,甘愿成为其信徒,发起暴动 追寻杰罗姆眼中的艺术美感。
她咽了口口水,强迫目光流连于柜子上不同品种的药剂,心中默念药品的名称。却还是不可控制地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服,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winy有想呕吐的感觉。
她爱杰罗姆,毋庸置疑。就算他曾想杀了她,就算他已经死去,就算一年多他的名字他的身影没有再现于她身边。她的心仍为他颤动,她仍盼着梦中出现那个橘色头发的模糊身影出现,靠近她,与她相吻相拥。
但她并不是个恶人。她无法理解格林伍德,盖伦他们对杀戮的痴迷与渴望。动脉喷涌出的鲜红血液,面对死亡时人们脸上的绝望与恐惧并不能带给她丝毫的快感,甚至,她并不坚定的内心还会滋生一种近乎可笑的同情与怜悯,一种自己仿佛也遭受同等痛苦的折磨。
她做不到爱屋及乌,将杰罗姆一生追求的极致的疯狂视为自己的毕生理想。这也是杰罗姆一直想同化她而终不可得之处。
winy伸出颤抖的手去取落在桌边的一只吗啡,手腕纤细苍白,几道红痕与伤疤仍未褪去,虽然小莱说过不会留疤,但现在看来,情况并不乐观。谁管它呢?winy收回了停留在手腕上的视线。
突然,一声巨响在winy耳边炸裂,她惊慌地抬起头,跑到病房门口,只见一大批带着小丑面具,画着夸张妆容的人,举着枪支,四处扫射。维克多曾告诉过她GCPD的差劲,“猫猫狗狗都可以入侵,不是我说,简直像个菜市场。”他说这句话时嫌弃和鄙夷地语气她至今记得。
“well”她轻声安抚自己,快步上前锁上了房门,又跑进了小莱的办公室,也谨慎地将门锁了起来。
她舒了一口气,仿佛自己已经与外面暴力与灾难在两个世界了。
她正打算取出口袋中的报纸细读一番,突然一道金属的白光闪过。
长期的训练使她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。下一秒,那个想要偷袭她的疯子就被按在了办公桌上,他手中的刀也已经落入winy的手中。
“别动,先生”winy威胁性地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,声音有些沙哑。她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。
长期的治疗和身体的受伤,她几乎拼尽全力才放倒了他,倘若男人继续挣扎,她无法确保自己对抗地了他。
“OK.”那个男人意外地很配合,将双手垂到了头的两侧。
“winy小姐,我现在怀疑我是在GCPD还是在天堂了。”
那人仿佛自说自话般。
“你认识我?”winy诧异地抬头,那个人面目全非,脸上缠满绷带,渗着鲜血,他没有脸皮,winy感到一阵反胃,伸手在他腰际摸索,找他的枪。
“当然了”那人仿佛没感觉到winy的动作,“winy真的是每次都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呀…”
winy摸到了枪,抽了出来,退后一步,将枪口对准男人,强忍着自己的不适,凝视着他的眼睛。
而那人仿佛一点儿也不害怕似的,大笑了起来 但由于喉咙沙哑,又猛烈地咳了起来。
winy感到一阵烦躁,这种感觉从他进门开始就有了。她微微蹙眉,将抢口对准了他的脑袋,“先生,离开或死亡,你选一个吧”她冷冷地说。
那人墨色的眸子变得阴鸷,他扭了扭脖子,说,“winy,我睡了一年都没有忘了你,你是已经把我抛到脑后了吗?”
他是故人。
眼前的男人奇怪的言语,大笑时手舞足蹈的姿态,以及橘色的头发,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。winy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令她战栗的猜测,
“杰罗姆?”
“Yes?”男人低哑的声线学着winy的语气尾音微微上扬,“哈哈哈哈”他不知是被自己逗乐还是因为winy还记得他垂下头笑得浑身颤抖。
那一刻,winy差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开一枪,只为证明这不是欺骗她的梦境。
她难以抑制地流泪了。她多想跑上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让他把一年经受的痛苦全部告诉她,然后低声呢喃她对他的思念,倘若他的头没包这么严实,她会好不嫌弃地吻上他的唇,感受那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温暖与柔软。
但她没有
他们最后的分别并不美好。
杰罗姆的薄情寡义使winy的一往情深显得多么可笑与苍白。
倘若会给两个人都带来困扰,我还应该至死不渝地追随他吗?
winy垂下了手中的枪,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他。
杰罗姆则盯着自己手中的绷带,仿佛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“我不在你身边,你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他瞥了一眼winy的手腕,“回到我身边吧,你会快乐的。”他不等她回答,“对,你一定会快乐的,我有很多的信徒,你知道的,这比我预期的更快,我想也许是我的死亡起了促进作用,哈哈哈…”
我们能谈谈你以前常说的未来了,不是吗?杰罗姆心想,但没有说出口。
说罢,他伸出了右手,掌心朝上 轻轻抬了抬下巴,像个索要礼物的孩子一般期待地望着winy。
“Then?”
winy对上了他的眼睛,没有躲闪,挑了挑眉,“Thats an invitation?”
“Of course.”杰罗姆道,沉重地喘着气。
“精湛的表演,小丑先生!”winy故作惊喜般说,双手移到胸前,露出了毫无破绽的笑容 ,“我真蠢,差点又上当了。”她垂眸,“抱歉,如果不是手里有枪,我一定会为你鼓掌的。”
杰罗姆很爱winy笑靥如花的样子,他觉得这很性感,但此时他却厌恶之至。
杰罗姆的眸子暗了暗,“我睡了一整年,”他往winy的方向逼近,毫不在意winy警告般对他举起的枪,“我梦里只有你的身影,听到的只有你的声音,脑海里只有Winy•Charon这个名字。”他在离winy还有一米处站定,此时winy已无路可退,背抵在了墙上,紧张地脸色苍白,仿佛她才是被枪逼迫的那一个。
“你变了很多。”他歪头凝视着女孩,“但你的眼睛还是这么美。”winy眼眶有些红肿,她用来掩饰的笑容褪去了,她此时脆弱得像一个搪瓷娃娃。
“你以前,”杰罗姆突然停住,仿佛是为了回忆一般,“说想看我摘了面具的样子对吗?这下你可以看个够了。”他恶劣地笑了,扯着脸上的绷带。
winy的喉咙上下动了动,“的确,以前”她想制止他幼稚的伤害自己的行为,却不敢上前,“现在我不想看了,甚至以后我也不想再看了。”
“那才对嘛,我们得尽快去把我的脸找回来,对吧?”杰罗姆仿佛是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,催促道。
“杰罗姆,你听我说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”winy深吸一口气,攥紧了手里的枪。
“Shut up”
“……”
空气凝滞了,没有人再言语。他们对峙着,注视着对方的眼睛,等着对方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败下阵来。
winy自己都没意识到,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,杰罗姆伸出手,将它抹了去。
他指尖微凉而粗糙,让winy瑟缩了一下,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杰罗姆这个任性的孩子,不管想要什么总是会不择手段得到,winy本以为他会强行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打晕了抗走,不曾想过他还能说出挽留的话,主动伸出邀请的手。
他也变了很多,不是吗?
“I'm sorry…”winy轻轻拂开杰罗姆的手,伸手摸了一下杰罗姆手停留过的地方,那儿反常地灼热无比。
“Well. ”杰罗姆翻了个白眼,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。他上前一步,拉进了与winy的距离,伸手握住了winy持枪的那只手。winy心下一惊,却不知何故没有避开他。
他的指肚摩挲着winy的手背,他将winy的手拉到自己的肩膀处,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身体,winy惊惶地想缩回手,但杰罗姆却不容置疑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。
“go ahead”他说,声音低哑而有磁性,“你不过是对那一枪耿耿于怀,来吧,算我欠你的。”他另一只手握住了winy的肩膀,“如果害怕血溅到你身上,我可以离远一点”他体贴地说。
winy伸出左手,覆上了枪,仿佛是在用浑身的力气去托起它。她的眼神近乎凄凉,而杰罗姆毫无惧色,甚至还打了个哈欠,他看来,被打一枪和盖勒文刺死他比起来不过是被蚊子叮一口罢了。
“为什么呢…”过了很久,winy挤出了这句话,她的声音仿佛飘在云端,毫无根据,毫无征兆。
你不该这样伤害自己啊
我知道被打一枪有多疼痛,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向你开枪的原因。
她松开手,枪落在了地上,撞击出清脆的响声,杰罗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“对不起…”winy双手撑着杰罗姆的肩膀,把头埋进他的胸膛。那份早就消弭的情愫不知何时又泛上她的心头,让她疼到难以呼吸。
对不起,没有把你带出深渊。
她看不见杰罗姆的表情,他没说一句话,只是伸手托住了winy虚弱的身子。
这是winy不知第几次为他而流泪了,她在乎他,他知道的,尽管这个世界都放弃了他。
“GCPD的空气让我想吐,”他故作夸张地皱了皱眉,“我们走吧?”winy没有看他,点了点头。杰罗姆捡起了地上的枪,抵在了winy的下巴,“winy小姐应该不介意与我演一场戏吧,如果你不情愿,我不介意假戏真做。”他另一只手锁住了winy的腰。
后来
“我真是不敢相信,”奥斯瓦尔德惊恐地盯着winy,将监狱里生了霉斑的枕头抱在了怀里,“爱是相互保护,相互需要,杰罗姆那个疯子都这样对你了,你还还愿意追随他吗?”
winy摇了摇头,看着墙的高处开着的小窗,月亮的光并不能照进来
“不是追随,只是陪伴”
winy将身上的被子拉到肩膀,
“他的灵魂在孤独中煎熬,我希望我的存在能使他减少一些痛苦。”
她苦笑了一下,对上了奥斯瓦尔德浅绿的眼睛,“很可笑,对吗?”
“你太天真了,kid.”奥斯瓦尔德叹了口气,“你跟他不是一类人。”
接着,他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的条纹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,
“你跟我也不是一类人,不是吗?”
不是有意拖更的嗷,之前忙成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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